成忠臣：大音稀声，大象无形——论禅宗美学

作品会说话

禅宗是我国佛教的重要宗派之一，它主张通过修禅方式使人达到解脱后的澄明与自在。禅宗美学，即是以禅宗思想为基础发展形成的美学理论，凸显着人类精神澄明高远的境界。作为一门中国化的精神哲学现象，禅宗保留了中国古代美学的人格主义和自然主义思想，吸取中国道家的“自然”观念，来诠释出人的生命自然状态。用“空”的观点，去面对一切世俗的烦恼和迷惑，从而达到体认心灵本真，提升精神境界的目的。禅宗美学与魏晋时期的玄学美学相互融合，其美学理念在于虚静空灵、自然神韵、圆融和谐。

△成忠臣作品（真材实料）

禅宗思想在长久的历史时期渗透到民众的各个层次，特别是士大夫生活中，深刻地影响了士大夫中某些诗人、画家在艺术创作及大众的审美体验。佛教虽然无意构建什么美学，很少正面切入美学问题，然而在阐发其世界观、本体论、认知论和方法论时，又不自觉的透视出丰富的美学意蕴。孕育胚生出许许多多光芒而耀眼的美学思想。陈寅恪先生也说“艺术的发展多受宗教的影响，而宗教的传播也多倚艺术的资用。它是古典美学的基本派别，是从唐代创立的佛教禅宗影响下而产生和发展的美学思想。

△成忠臣作品（真材实料）

在中国美术史上有过两次巨大突破，第一次是玄学美学，第二次禅宗美学。从唐代开始至清的千余年里，在这个过程中，外来佛教思想的传入功不可没。它是中国传统美学的一个重要有机组成部分，剥离式忽略禅宗美学，对中国传统美学的研究和探讨都是片面的，不完整的。禅宗美学对中国文学和艺术发展起到了不可低估的作用，与儒家美学及道家美学相比，禅宗美学有其鲜明特征，禅宗为中国古典美学增添了新的内容，使中国美学进入了一个更新、更高的境地。形成了中国美学的一次突破，也标志着中国美学最终走向成熟。

△成忠臣作品（真材实料）

从大唐至今一千五百年来，禅宗思想对于中国乃至整个东亚文化和艺术创作影响至深，它的五个范畴“五常”“不立文字”“不二法门”，“悟”“空”在从唐代以后的中国，镰仓时代的后日本到如今的整个东亚艺术圈，都产生重大影响。

△成忠臣作品（真材实料）

禅宗“五常”观，认为事物都要经历从生到死的过程，具体说就是每一个事物都会经历事物的生成、住、坏、空四个过程，佛教也称四劫。就是指事物的生发，事物从无到有的状态，坏指事物已经变异的状态。事物的高峰期已过去，并开始呈现消亡的迹象，但在消亡之中，又孕育下一个生成。联系到人生，这就是生、老、病、死的四个阶段。“不立文字”是说佛法真如的真谛是无觉文字的语言，并不能完全表达出佛法真知，文字语言所表达的佛性是不是真实的，人如果执着于文字、语言，则会走入迷途，禅宗主张不立文字，直指人心，这种开悟方式注重内省的直觉体悟。因此，禅宗要求人们直接再对体验事物的本质。不二法门在佛教中是所有法门中最高的一个开悟法门，“法”是指佛是僧众人悟道的门径或突破口。佛教认为共有四万八千法门，而不二法门是其中最高境界，不二法门是禅宗美学思想的核心之一。不二法门实质就是对二元对立的超越，禅宗运用不二法门，超越一切对立，以明心见性，回归于精湛纯明的本心，彻见未来面目。“悟”在禅宗里是一个重要的范畴，具有本体论的高度，悟就是心性体悟，彻悟心性本就清净，而入佛道。悟也代表心中的执着，而获得一种真如佛性。“空”是佛教最重要的教义之一，也是佛法不共其他宗教及世间学说的特质，佛门因此有空门之称。宗白华先生讲“美感的养成在于能空，对物象造成距离，使自己不沾不滞，物象得以孤立、绝缘，自成境界。“空”并不是对一切的否定，也不是等同于虚无主义相联系的那种空无，空是对无与有的超越，空的实质就是“真空假有”，“空”蕴含着无限，真空才能生妙者。禅宗“空”观对中国古代美学审美经验臻于“空灵”，“缥缈”，“无限”的境界，这里的空是超越时空的，是永恒的般若智慧和涅槃之境。

△成忠臣作品（真材实料）

禅宗强调以内省的直觉体悟去悟道，去体悟心灵深处的“真如本性”，而禅宗美学在禅宗思想启示下，追求富有哲理的审美情趣。无论今天还是古代，它对于丰富艺术的表现形式都是具有独特的作用。